偏篓两边挂小车推得快
潍坊晚报 2023-10-23 15:12:00
大马车
小推车
马车、牛车、小推车曾是三大主要农用交通工具。马车除了农用,还用于嫁娶时接新娘。马车在生产小队并不多见,只因马、骡子需要喂精料,而牛则不用。赶牛车是比较轻松的活,小推车则几乎每个壮劳力人手一辆。农村盖屋时,需要用石夯打墙,用麦秸苫屋顶。
大马车不常见 干农活接新娘
新中国刚成立不久,交通运输工具比较落后,农民生活清苦,农村最主要的交通运输工具是马车、牛车和独轮小推车。一个村就是一个生产大队,下有数个生产小队。生产小队有三四辆牛车的比较常见,有挂大马车的则不多见,而小推车几乎每个壮劳力人手一辆。一个生产小队如有一挂枣红马架辕,白骏马拉套的马车,在全生产队是很荣耀、很骄傲的事。
逢年过节,潍坊人都要走亲访友,如果有人赶着大马车出门,足可以炫耀好一阵子——这也是变相炫耀自己的生产队富裕。在当时,人吃的口粮尚且不足,一匹马或一头骡子吃的玉米和大豆等精料要顶四五口人的口粮。所以,条件一般的生产队是养不起大牲畜的。
相对养马、养骡子,牛吃的精料要少很多。牛主要的饲料冬春是干草,夏秋是青草,当用到牛耕地或拉车干活时,才加点精料。
那个年代,生产队的大马车一整年都是闲不住的。比如,要去离村较远的地方运粪肥,拉回生产的庄稼,冬天出夫干公社及县里的水利工程,到公社、县城拉回上级分配的化肥、农药、柴油等物资,运送上缴的公粮及其他一些赶集上店出售生产队生产的瓜果蔬菜等,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用途——拉新媳妇,这个工具简直堪比现在的豪华婚车了。在大马车的车厢上面,用三五支长竹竿扎成1米多高的拱顶,上面再覆盖一条花床单,一辆花轿车就成了。可远到20多公里的外县,近到二三公里的邻村。驾车人往往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走之前会回头对坐在马车上的新娘说:“坐好坐稳,我们走了!”然后扬起马鞭,在辕马的头上虚晃几下,“叭、叭、叭”打几个脆响,随着一声“驾”便启程了。回到村头,赶车人又把马鞭扬了起来,然后又是几声脆响,这是在告诉新郎家,就要到家了,准备迎接新娘吧。在婚宴上,赶车人坐上座是没问题的。足见生产队有一挂大马车有多荣光,赶车人有多威风。
赶牛车最为轻松 小推车轻快省力
在当时的农村,最轻松的活就是赶牛车了。从村里往田间地头运粪,赶车人坐在牛车的前端,时不时对牛耀武扬威地吆喝几声,但车上的粪近在咫尺,气味确实不怎么样。好在人坐在车上,无需走路,不太用费体力。
小推车几乎家家有。陈毅元帅曾说过:“淮海战役的胜利是人民群众用小车推出来的。”此话不无道理。潍坊地区的小推车是典型的北方小推车,和南方的小推车比差别很大。南方的独轮小推车是在独轮之上有一块平板,将东西放在平板上就行了。潍坊一带的小推车底盘很矮,和车轮的轮轴一样高,重心底,推起来要轻快、省劲,也好掌握。两个长1米多,宽、深各30厘米的偏篓分别用麻绳捆绑在独轮小推车的两侧,这是小推车的主打装备。平时是用不着车袢的,只有在推石头等重物或从地头往田间运粪时,才用到车袢。尤其是往地里运头一趟,也就是我们平常说的压头辙,就要用到车袢,地太暄时尤其要用到。这时不但要用车袢,还要有个拉头,就是在车前面有一个人拉一条绳子帮忙拉车。
石夯打墙建起土屋 麦秸苫屋顶讲技巧
那些年,农村基本都是土墙草屋,几乎没有砖瓦房。生活条件好些后的房子顶多是门柱、窗柱用砖砌成,为的是好看一些,四面墙还是土墙,屋顶还是用麦秸。各地建草房、土屋的方法各有不同,有的把土掺上麦秸和麦糠和成泥,用泥打墙;有的先和泥脱土坯,再用晒干后的土坯垒墙盖屋;有的直接就用土,手持石夯干打墙。
潍坊部分地方就是用石夯打墙。在屋基上用长3米,宽30多厘米,厚2厘米的两块木板当墙板,用绳绑着,在两板之间留出与墙厚度一样的空间,再往里填上微湿的土。然后人站在上面,手持一小石夯夯土。一板墙需填3次土,夯3次,才能将这一墙板土打平、打好。一板一板往上打,直到打好一堵屋墙为止。
打墙还不能算技术活,用麦秸苫屋顶则是个技术活了,潍坊方言叫“拍屋”。
麦秸的用法各地有不同。一是将麦秸的根用铡刀铡去,纯用麦秸,笔者下乡的诸城一带多用此法;另一种是麦秸带根,麦根朝外,安丘有的地方多用此法。纯用麦秸的屋顶,外观上明晃晃的,相对耐看些;用带麦根的草屋,外观发暗,虽不好看,但麦根不容易腐烂,用的时间长一些。麦根的根须多,且细密,做的屋顶就密实,无论大雨小雨、雷阵雨或连阴雨,都不易漏。潍坊在屋顶苫麦秸时,要用到一种名为“拍耙”的农具。麦秸拍得是否均匀、密实、平整,全靠它了。拍耙的科学之处在于“耙”那一端,可根据需要自由伸缩。随着所苫麦秸在屋顶上的高低远近,可把“耙”一端拉远拉近,避免在苫好的地方人上去踩踏。潍坊沿海一带的渔民用海带草做屋顶。由于海边风大雨大,海带草做屋顶都比较陡,更能抗风抗雨。
在农村,盘土炕、垒锅灶,也是技术含量很高的活。技术好的,盘的土炕、垒的锅灶顺风顺烟,盘不好、垒不好就会倒烟,浓烟不从烟道走,而是往屋里倒灌,那只好推倒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