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诚评 | 我们的选择

我们的选择

□赵元建

　　当一个黑皮肤的人与白皮肤的人结合所诞生的结晶，在身份认同上，更愿意相信自己是哪一种肤色呢？每一个人的选择不同，所铸造的人生故事也是不一样的。在我看来，这是布里特·本尼特的《消失的另一半》这部小说所讲述的一切故事的源头。

　　故事发生在马拉德小镇，是一个浅色人种的聚居地。这些浅色人种永远不被当成白人，但是又拒绝被视为黑人。在身份的认同上，他们是困惑的、矛盾的。小镇上有两个女孩——姐姐德西蕾和妹妹史黛拉，在生活的压力之下，她们不得不辍学，走上工作的道路。更让两个女孩痛苦的是，她们的父亲被白人谋杀，在工作的过程中，她们又遭遇到白人老板的性侵。在亲人的离世和生活的种种袭扰之下，她们选择逃离小镇。随之，二人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姐姐德西蕾遇到了她认为的爱情，但却在婚后遭遇了更为猛烈的家暴，这让她内心充满了煎熬。让她更难以接受的还有，妹妹史黛拉留下一张纸条后便杳无音讯。其实妹妹史黛拉的离开，是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她渴望成为白人，过上白人般的生活。在一次冒充白人成功之后，她心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之后，她成功嫁给了一位条件优渥的上层白人，华丽的锦袍也披在身上。一位黑人邻居的到来，让史黛拉内心充满了纠结，尽管她刻意想与黑人邻居保持距离，但是孩子间的友谊跨越了一切。孰料，一声“黑鬼”让彼此的友谊跌入了低谷，最后黑人邻居也搬了家。同时，史黛拉的女儿也脱离了家人为其指引的道路。她叛逆，愿意冒险，她追求自己所爱，也在被伤害。

　　德西蕾与史黛拉虽然走散，但是命运让她们的女儿成为彼此联结的纽带。德西蕾的女儿是黑皮肤的裘德，而史黛拉的女儿是金发碧眼的肯尼迪。她们是表亲，开始却是陌生人。一次偶然相遇，让她们彼此相识相知。裘德不断地追寻史黛拉一家，而肯尼迪在一次又一次的见面中，不断质疑自己的“来源”——母亲曾经的教诲充满了谎言。

　　德西蕾与史黛拉的母亲在离世前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她常常将德西蕾认成史黛拉。在内心的驱使之下，史黛拉来看望母亲，她与德西蕾相拥而泣，但选择在夜晚悄悄离开，只因为她不愿意失去现有的一切。

　　故事的结尾并不是我们期待的团圆，史黛拉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当然，也有让人惊喜的环节：裘德实现了人生的理想，走上了医学的道路。

　　在那个种族关系异化的过去，个人的命运不免被牵绊其中。我们没办法去指责史黛拉的虚荣和违心，因为她所选择的道路，也许是我们每位平凡人可能选择的道路。逃避现实很容易做到，直面生活的苦难更需要勇气。我们往往很容易指责懦弱，但往往容易忘却——我们并不一直是强者。生活中，我们应该记住苦难，保持一份宽容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