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诚评 | 让痛苦升华

让痛苦升华

□朱睿

　　勃拉姆斯的《D大调第二交响曲》的确令人难忘，我会随着乐曲的引领产生丰富的感受。

资料图

　　起初，乐曲声好像梦里呜咽中的小河，沉郁却未曾沉沦，因为夜晚终将过去，睁开惺忪的双眼，待晨雾逐渐散去，周遭的世界正在变得清晰又美丽。还犹豫什么呢？走出去，走出心中的阴霾，走出去，去接触广阔的大自然——小鸟在林间穿梭、在枝头婉转地鸣啼，小河流淌着，带走我们的忧伤与怅惘，我们的脚步因此变得轻快，我们的眼神逐渐灵动起来，每天都是崭新的一天，我们又有什么理由沮丧呢？村庄、和风、暖阳、亲友的微笑……我们每个人都是如此平凡，可是每个人理应发掘自己的不凡。生活在如此多变的时代，听车流声、喧闹声、欢笑声……我们忙碌起来，自然而然团结起来，开始创造，当所有的平凡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我们注定无可阻挡！我们有痛苦，我们却可以令痛苦升华，我们很平凡，但我们却可以携手谱写史诗一样的篇章。当时光像河水一样静静流淌，柔风再度拂过我们的衣裾，我们的经历也因此具有了深刻的意义，生活暮暮朝朝，原来是为我们即将谱写的传奇埋下了伏笔。

　　据说，勃拉姆斯的童年并不幸福，生活窘迫，父母感情不和，13岁的他不得不帮助父母扛起养家糊口的重担。他在剧院协助父亲演奏，给一些学生当私人钢琴老师，其间写了管弦乐改编曲、舞曲进行曲等不少音乐作品，以换取微薄的收入。他一边阅读着海涅、荷尔德林的诗集，一边在酒吧担任钢琴师。很多年以后，当他回忆起这段挣扎的生活时，感慨道：“过去像我这样艰难过日子的人，恐怕并不很多。”正因如此，曾经的困苦磨炼了他的意志，为谋生而写的音乐作品提高了他的作曲能力，与社会底层的广泛接触使他积累了大量的德国民间音乐素材，这些都为他日后的创作打下了基础。

　　27岁的他就敢于挑战以音乐泰斗李斯特为领袖的新德意志乐派，虽然遭遇失败，但他从此韬光养晦，执著地朝着自己的音乐梦想迈进，哪怕受到无情的攻击都不曾动摇。

　　1877年6月，44岁的勃拉姆斯到奥地利南部的贝尔察赫小村庄避暑，壮观的景象和淳朴善良的人们让他不禁叹道：“这么多旋律到处飞舞，可得小心点，免得踩到它们！”果然，作曲家的灵感喷薄而出。《D大调第二交响曲》第一乐章从提琴深远的低声哼鸣开始，圆号与木管先后奏出，对答呼应；第二乐章是一曲缓慢的柔板；第三乐章的基本主题是节奏轻快、旋律纤巧的小步舞曲，第四乐章是一首充满热情欢乐与坚毅力量的终曲。

　　勃拉姆斯最终成为唯一将古典音乐宝藏完美无缺继承下来的人，他运用真正的交响乐思维重建古典音乐的全部领域。在浪漫主义后期，他的四首交响曲在构思广度与思想深度上均无人能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