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种类多疯玩不够
潍坊晚报 2024-03-25 09:30:22
推大车子的庄稼汉。
那时的儿童时代游戏不少,花样繁多。玩冰轱轮、打瓦等,场面热闹。这些游戏锻炼得孩子们更机敏、灵活,赋予了孩子冒险精神。大人们推大车子十分讲究技巧,还得有力气,孩子们有样学样,便有了“推大车子”的游戏,自制游戏工具,四个孩子轮流玩,在游戏中模仿大人推大车时的口令。
儿童游戏花样繁多
组队玩耍得到锻炼
儿童时代的游戏多姿多彩,花样繁多。校园里那棵老槐树下,孩子们就玩了不少游戏,如弹玻璃球、踢沙袋、藏猫猫、砍扁豆豆、跳房、赶球,跳绳等。藏露棍——每人弄一根槐树枝,藏在树周围,如果找到了,那树枝上有几片树叶就在背上捶打几下。下雪后也有打雪仗的、滚雪球的、堆雪人的……热闹非常,有时候也玩老鹰抓小鸡等。
冬天小伙伴们一起去拾粪,可以玩冰轱轮,两个人用粪叉子在湾里铲个冰轱轮,在轱轮两边用绳子串起来,背着粪篮子,两人一起推轱轮,比谁的轱轮大、谁跑得快,常常玩得满头大汗。
晚上做完作业或者放假期间,孩子们会在土堆上玩占山为王,游戏分两组人马,土堆上边的人喊着:“雉鸡翎,耍猫熊。猫熊开,把你的队伍发过来!”你攻我守,抢占制高点为胜。
打瓦的游戏用具是片状石头或砖块,打王八坐官儿,角色有大王、保绅衙役、牛子以及大王、保绅的座——供他们坐着执政,有时挨打的牛子也设座。每个职位都有一块立着的石头,叫支头,每人拿一片石头,平甩出去打倒支头。支头是立起来的,比如一块砖立起来,各种角色分前后排列,越是权力大的支头距离越远,打倒的难度就大。人人都想打倒大王或保绅,若想打这些官的支头,却不小心打了官座的支头,那出击者就要当座,和牛子座一样,趴在地上让大王或保绅坐着发号施令,衙役前边有一个支头是挨打的,叫牛子,是都不愿碰到的倒霉支头,如果别人把好的职位都打光,那留给最后的人就是牛子和牛子座。打了座的人就得趴在地上让人坐。大王一说“开打”,两个衙役便打一会儿,捶打牛子的脊梁。若是人多,就设置双层衙,前两个衙役先打,打一会儿,大王就会说“拉过来”,这时就由后边两个衙役拉过来捶打,大王说“拉过去”,后边两个衙役又把牛子推到前边,让前边两个衙役继续捶打,看差不多了,大王就跟两个保绅商量:“怎么样?饶了他吧?”保绅同意就说声“好”,再玩下一轮。在游戏中,孩子们明白有权不可滥用,当了大王有打人的权力,如果你不轻易饶人,下一轮别人也不轻饶你。下一轮最底层的牛子可优先出击,可以先打官座的支头。打不着才轮到后边的人。从低等往高等排,机会均等,等级森严,公平合理。
这些游戏充满了机敏、灵活、冒险精神和智慧。棋类游戏就更多了,五杠、四蹦、下三、堵瘪屎牛等等,有20余种。这是祖宗的创造,是留给孩子们珍贵的礼物。
拉大车子考验体力 孩子游戏里学口令
在诸城,曾经世世代代使用过大车子这种运输工具,也叫二把手车,条件好的家庭都有。使用范围到底有多大不得而知,但在潍坊、临沂地区使用很普遍。
我们的先人靠大车子替代了背扛、肩抬等效率低下的劳作,为生活提供了方便。据老人们讲,大车子使用到1966年,到1967就没有了,被两轮的地排车替代。至今,农村的生产工具有的可以找到,如耕地的犁、打水的辘轳……但大车子难找,重要原因是这种大型农具在成立合作社时全部归了生产队,后来不用了,队里都不留了,个人没权收藏,也就无法保存。
大车子由前后两人推,前头用牛或骡子拉着,有一人帮赶牲口,两人推车子,缺一不可。
大车子在农村用途很广,可以在顶上安上棚子或罩上席子,做娶亲、迎送客人的轿车;农用时,送粪肥用秫秸薄帐子铺在两边,装满后再搭上帐子,防止漏粪;推秫秸时,装车后呈八字型,直达到后车把后头。最难推的是麦子,一是装得太高,不易掌握平衡;二是后面推车的人只能从车中间的大轱轮缝隙中看到一点路,这种车,前边的推车人叫前车户,后边叫后车户。
推前车户的人要会喊口令,必须讲清楚车前面的地形,以便让后车户及时把握,根据情况灵活处理。比如,遇到下坡,左边偏低就喊“下崖古,慢大溜儿,里脚里坡。留着、留着……”后车户一边应着,一边用劲撑着套在两只手腕上的“粘住”套扣,两根“粘住”就会从两边夹住车轮,达到刹车的目的,同时根据前车户的提示,注意左脚下的地形。“粘住”是两根插在大车轮的两边的木柄,前方后圆,靠后的一头用绳子挂在两只旧鞋上,套在后车户的手腕上,需要刹车时,两腕用力往外撑,粘住就会夹紧车轮以减速。
如果前边有片淤泥,车轮会陷进泥里,或者走沟底,两条腿伸不直,前车户就事先喊:“两蜷腿哟。”后边的人就“啊啊”地答应着,一唱一合,像号子。麦车垛得高的时候,前车户要高声喊,否则后边的人隔着麦车听不见口令,会出麻烦的。有的小路两边是小沟,中间成鱼脊状,前车户就喊:“单挑!”提醒后车户儿别失了脚。
推大车子要有襻,套在脖子上承担车的重量,对于人的脖子来说,有时是超负荷的。特别是后车户,重量太大,每个村都会见到脖子后鼓起一个馒头状肉瘤的人,这都是被襻压的,叫“襻疙瘩”。他们是出过大力的人,那是苦累辛酸的证明。庄户人骄傲的资本不多,能推大车子是一种荣耀,人们还常以不能推大车子为耻,常说:“‘创’不上支襻还算个男子汉?”
从推大车子这一农活里衍生出一种游戏,也叫“推大车子”。笔者与小伙伴们到岭上割草时,顺便到岭沟里割一些葛藤,回家拧了做成拉绳(秋后也用地瓜秧子做)。前边一人把拉绳套在脖子上用两肩拉,当“牛”或“大骡子”,后边两人背对背挎起胳膊,把拉绳挂在后头的“车户”腰间,这样一套“大车”的规模就全了。前边帮牛的拿树条子帮拉车的赶“骡子”,嘴里不时地喊着:“驾,咿,唔嚎唔嚎……”当“骡子”的人就使劲拉,后头两个驾车的人根据地形一呼一应地喊着:“下崖古,慢大溜……”“留着、留着噢……”一辆车四个人玩,有时组合几辆,拉车、推车、帮牛的角色轮换着玩儿,在月色好的晚上常常玩出一身汗,尽兴方罢。
这种游戏不知传了多少代,笔者这一代虽然学会了推大车子的一套口令,但到了能推车的年龄,大车子已退出了历史舞台。时代已与那种沉重的体力劳动告别了,游戏也就失传了。
本期图片由马新义提供(署名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