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路穿云而过 大山席地而坐

天路穿云而过 大山席地而坐

◎薛静

天路郚山段。 潍坊日报社全媒体记者 王玉芳 摄

　　前些日子，我花了整整两天时间，走了一遍“齐鲁天路”。那时候季节未到，没赶上“三月桃花始盛开”，但茫茫山中，却另有一番景象。

　　“齐鲁天路”是由潍坊南部山区旅游路线串联而形成的一条自驾游线路，主要分安丘段、临朐段和青州段三段。我去的那个周末，尽管春寒乍暖，却经常遇到“跑山”的摩托车。当很远的路口传来大功率发动机的咆哮声时，我们就很有默契地将车紧紧靠到路边行驶，几乎是须臾间，一个或者几个黑色身影就从车边闪了过去。

　　“他们不冷吗？”起初，我们还抱有类似的疑问。慢慢地，随着行驶的路程越来越长，我们以“应该不冷”的自问自答结束了话题。怎么会冷呢？一路上，各种各样的山，千奇百怪的山，伴随着一个拐弯又一个拐弯，冷不丁地出现在人们眼前。顾不上冷，也顾不上头晕，每个人都紧紧盯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在脑海里默默勾勒出蜿蜒盘旋的天路图像。

　　山是天路的灵魂。

　　安丘的天路，从一片桃海开始，山中有花，花中有孔雀，孔雀飞过梯田，与散落在天路两侧的村庄遥相呼应。这里的山，连绵起伏，随山势而开垦的梯田种着小麦和谷子，层层叠叠之间，是丰收带来的喜悦。这种愉悦感极大地冲淡了山带来的压迫感。转到临朐，山有林，林有房，房有人。淹子岭之巅，举目远望，心中不由充满万丈豪情。在这里，似乎可以肆意任由想象蔓延，从九天上的璀璨银河，到峡谷的潺潺流水，从“手可摘星辰”到“四邻闻鸡鸣”，山林野趣与日常烟火，都属于这一方山间。到了青州，天路陡然转折，山变得陡峭肃然起来。我们恰好遇上阴雨天，雨雾在山腰盘旋，抬头仰望，只觉得大山如同巨人，席地而坐，静默不语。这样的山，令人生畏。行走在山中，几乎不敢高声交谈，唯恐不留神之间，就打扰了山中栖息的生灵。

　　天路是山的纽带。

　　这条穿云而过的路，把大大小小的山，把山的过去和现在连接在了一起。一路走来，一半山川秀丽，一半人文历史。山是历史的载体，历史赋予山深刻内涵。走在路上，我们会被见到的美景震撼到失语，也时常迷茫在日升日落的光线中。以前我总觉得，思考不需要选择地方，人随时随地都能思考。现在我改变了想法，天路之上，山涧之下，大概会出现另一个思考的维度与刻度。

　　路行千里知进退，书读万卷明是非。无从得知的时候，换个地方寻找答案，或许能开启人生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