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白话诗与党报结缘
潍坊晚报 2024-08-19 16:24:53
牛玉华任编辑室副主任时所出《鲁中日报》。
牛玉华任编辑室主任时所出《鲁中大众》。
牛玉华任编辑部主任时所出《鲁中南报》。
山东根据地结束“肃托”后,由于审查期间地委书记高克亭对她印象颇深,牛玉华被留在地委宣传队继续搞宣传,后因写作才能,与党报结缘。牛玉华经常执行采访任务,大多时间都是只身一人,遭遇危险也是家常便饭。
留在地委宣传岗位
写写画画忙碌不停
牛玉华终于从不白之冤中解脱出来。她挺直腰板,满腔热忱地要求工作。
可能因为这次“肃托”,高克亭没有批准牛玉华重回莒南的要求,而是把她留在地委宣传队。工作性质基本没变,主要任务是在墙上写标语、画漫画,教唱抗战歌曲。
笔是牛玉华用大麻做的,墨是刮锅底灰和成的,白色和红色就到山上挖石灰补充。那些比牛玉华还小的队员给她当助手。他们提着装着红颜料或石灰水的木桶、小瓦罐,牛玉华踩着凳子,爬上梯子写写画画。附近各村及交通要道遍布她写的醒目抗战标语和画的漫画。她还将抗战标语口号和创作的诗歌刻蜡版油印,贴遍各村的大街小巷。写、画、刻印的空隙及晚上,她再到各村去教唱抗战歌曲,十分忙碌。
躲“扫荡”见闻写成诗
才华被发现去办报
1941年,日寇集结5万兵力,从11月2日开始,对沂蒙山区进行规模空前的大“扫荡”。地委将非战斗人员化整为零,男的发支枪,女的发了两枚手榴弹,由地方武装带领向北大山转移。牛玉华和十几位小队员随宣传队长张健上山,时已寒冷,冬装尚未发,他们从被服厂领了布和棉絮,上山后自己做。每人斜背着米袋子,抬着一口锅上了北大山。
艰苦的生活煎熬了一个月,宣传队仍不得下山。一天夜里,地委又派人上山,命宣传队向泰山区转移。
阴黑的夜晚,宣传队跟着保护转移的小股部队出发了。一路上又是小跑、又是匍匐,经过了两道封锁线和两处据点,一天两夜走了150多里路到达泰山区,宣传队员们第一次受到急行军锻炼。
在泰山区住了近一个月,才回到反“扫荡”胜利的沂蒙山区。牛玉华将两个多月来躲“扫荡”的见闻写成二十几行的白话诗,油印散发张贴到各村。诗虽小,也会引起大领导注意。原来牛玉华还会写作啊,领导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这次反“扫荡”后的1942年2月,沂蒙地委进入沂南县东波池村,鉴于原在鲁中的《大众日报》即将东迁滨海,对鲁中的报道会减弱,沂蒙地委研究决定,在八开油印小报《反扫荡》的基础上创办地委机关报《沂蒙导报》。报初定石印,五日一刊。配齐了副总编以上的领导后,又把牛玉华调进了《沂蒙导报》。
《沂蒙导报》存续时间不长。1943年春天即撤销,被新创《鲁中日报》取代。《鲁中日报》的骨干就是《沂蒙导报》原班人马。《鲁中日报》为三日报,4开4版,铅印、石印并用。创刊初期,发行不过五六百份,后逐渐增加到2000份。
采访途中常遇危险
只身过河差点丧命
除了《鲁中日报》,牛玉华还参与了《鲁中大众》《鲁中南报》的刊发,牛玉华在工作期间,经常按照报社安排,执行采访任务。大多时间都是只身一人,遇到艰难险阻那是家常便饭。
1942年仲夏的一天,牛玉华在艾山前采访完回报社,正碰上汶河发大水。不识水性的她送稿心切,将小包袱挂在脖子上,找水面窄的河段下了水。殊不知,越是窄的地方水越深,刚在没腰的水里走了几步,一个浪头打来,将她打到波涛之下。她奋力上窜,想抓住漂过来的长树干,却被连续的大浪打得晕头转向,只能在波涛里挣扎。幸亏对面河岸上有人发现了,将她救上岸。她的鼻子和嘴已呛满泥沙,眼睛也被泥沙遮住。救人者抓住她的双脚,头朝下倒过来,她哇哇地吐出些带浮萍的黄水,嘴、鼻子、眼睛里的泥沙又被抠出,才活过来。
1943年初春,她去沂北县了解反“扫荡”情况。出发前,为了轻装前进,她把棉袄棉裤里的棉花拽出来,穿成夹衣。夜里出发后突然下起米粒雪,走了20多里才遇上一个小村,她不愿惊扰百姓,钻进一间存放烧柴的小屋里,躺在一堆桲椤叶子上差点冻死,哆哆嗦嗦过了一宿。
次日天明后,牛玉华一路小跑,天黑前赶到了沂北县委驻地,被安排住在李大娘家。晚上尚未入睡,就听到了枪声。为了逃出敌人的包围圈,她跟随武工队长转移到一堡垒户,以大娘儿媳妇的身份装病才躲过上门的伪军盘问。
天不亮,牛玉华又来到诸葛区采访,得知鲁中军区二团一营二连在歪头崮遭敌合围,营长王子固和副营长徐福指挥全连顽强奋战,毙伤敌200余人,敌人最后丧心病狂地放了毒气弹,致全连官兵除1人幸存,110余人牺牲。牛玉华约上县妇救会的同志连夜赶到歪头崮,在一座座新坟前凭吊了烈士。回报社后,连夜写出通讯《甘洒热血祭英灵》登在报纸上。
牛玉华类似这样历险的采访经历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