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理工程积劳而殁
潍坊晚报 2024-08-26 11:03:51
清末单畴书墓园花墙。
从雍正四年(1726)五月奉旨到宁夏办理渠工,至雍正七年(1729)五月去世于宁夏工所,前后整整三年时间,单畴书一直工作在宁夏渠工第一线。插汉拖辉渠工的最终完竣,单畴书功不可没。今天秀美的塞上江南,留下了单畴书辉煌的足迹。
用心办理渠工 得到雍正肯定
插汉拖辉渠工在单畴书、通智二人带领下,于雍正四年(1726)七月动工,至雍正七年五月竣工。据通智所撰《惠农渠碑记》载,共开大渠三百里,口宽十三丈,至尾收为四五丈,底深丈一二尺以至五六尺不等;建进水正闸一座、退水闸三座、桥梁38座,开濬支渠百余道,沿黄河筑防护堤320余里,植垂柳10万株,共用帑银16万两。
雍正四年工程自七月初一动工,至十月初将上冻时止,沿李纲堡至石嘴西河边,开大渠一道,长130里。雍正五年(1727)工程自三月冰融动工,至十月初将上冻止,沿镇河堡至石嘴开大渠260余里。单畴书、通智所开挖大渠,雍正七年(1729)闰七月赐名“惠农渠”。大渠之东有黄河支流六羊河,河尾淤塞,单畴书、通智改河为渠,整修河堤,疏浚淤塞尾河三十余里,并开挖两道退水渠、十二道大小支渠,六羊河改造后于雍正七年赐名为“昌润渠”,以佐惠农渠所不及。又疏通大堤之西淤塞泄水大沟350余里,以泻汉延、唐徕二渠余水及诸湖鹻水。雍正皇帝在雍正六年(1728)三月十六单畴书、通智联名所上奏折中朱批说:“嘉悦,览之,勉之。”并作夹批说“好”。
虽然单畴书整整三年时间都在宁夏办理渠工,离京城遥远,但雍正皇帝一直都很眷顾单畴书。雍正五年三月恩赏单畴书“福”字,同年七月二十,单畴书奉旨补授刑部右侍郎。雍正六年四月又恩赏“福”字,同年七月初五奉旨改为户部右侍郎。雍正七年正月,雍正皇帝又赏单畴书“福”字一幅,汤羊一只。
奏请新设宝丰县 二渠惠泽宁夏平原
单畴书初至宁夏渠工时,雍正已批准在插汉拖辉地方新设新渠一县,但地方广袤,新渠修筑过程中大量百姓迁入,仅仅设置一县难以管理。雍正六年,单畴书、通智又联名上折,奏请沿贺兰山一带直抵石嘴子为界,于省嵬营附近添立一县,设置知县、典史各官。雍正同意了这一请求,赐县名“宝丰”。同时单畴书、通智奏请添设水利通判一员专门管理新改造的六羊河渠(即后来的昌润渠),在新设县县治设守备、千总领兵驻守,将鄂尔多斯交易地闇门移至石嘴子,设立县学方便士子读书。除设立县学一条外,单畴书的奏请都得到允许。针对单畴书所提设立县学建议,雍正皇帝还特别下旨命将新渠、宝丰两县学子暂时归附邻近州县考试,待两县人文渐盛再建学设官。遗憾的是,新渠、宝丰二县县城在1739年1月的平罗大地震中被摧毁殆尽,土地衍为冰海,不能复建城堡,新渠、宝丰二县被裁汰。
雍正皇帝对宁夏插汉拖辉渠工甚为重视,他曾在谕旨中说:“宁夏所属之插汉拖辉,地广土饶,水利充裕,朕特遣大臣会同该督抚等悉心经理,濬治渠道,设县筑城,募民垦种,次第修举,行见人民乐业,饶沃殷阜,渐成西北蕃庶之区,此朕经国裕民之至计,欲使地无遗力,而亦宁夏一方人数千百年未兴之乐利也。”据文献记载,雍正七八年间,插汉拖辉地方实垦田地达七万余亩。平罗大地震后,受损的惠农渠、昌润渠得到重修。至乾隆四十年(1775),惠农渠已灌田27万亩,昌润渠已灌田10万亩,二渠合计灌田37万亩之巨。单畴书在《咏昌润渠》诗中所描绘的“膏腴万顷彻西徼,绣壤如云稼更多”的盛景,变得更加壮美。直到今天,单畴书等人带领开凿的惠农渠、昌润渠仍惠泽着富饶的宁夏平原。而宁夏人对单畴书亦念念不忘,清代惠农渠正闸旁建有龙王庙,奉祀单畴书、通智、岳钟琪三人。单畴书在宁夏开渠一事,也被《甘肃通志》《河套志》《宁夏府志》《灵州志迹》《河套新编》等诸多志书永记史册。
年迈体弱积劳病重
雍正皇帝特赐人参
单畴书在宁夏时患有胃病,每年冬季复发一次,雍正六年十二月病情加重,至次年正月十五后稍有好转。诊治大夫说,并没有其他疾病,因年迈体弱,若服用人参能见好。通智命人四处寻找人参,但因宁夏本地难得人参,仅寻得八两,入药后服用。通智劝慰单畴书安心养病,并以个人身份,于雍正七年二月初二上折奏请雍正皇帝赏赐单畴书人参。通智在奏折中说:“谨请圣主赏赐人参,病情从速痊愈,至三、四月即可会同办事。”为了不耽搁医治,通智打破当时一般奏折不经驿站的惯例,将奏折通过驿递快速送至京城。雍正皇帝得到奏报后,朱批:“欣阅。已赏去人参,著用完前即行乞奏。”
一个月后的三月初二,雍正皇帝赏赐的人参送至单畴书手中,感激涕零的单畴书急忙上折谢恩。他在奏折中说:“臣一介微躯,荷蒙皇上眷注,至于斯极,臣跪受之下,感激涕零。臣初病时,臣通智即安慰臣,得以静心调养,复蒙皇上天恩赏臣人参,早晚服用数钱至一两,甚是有余。臣已重荷天恩,何敢再邀圣惠。臣身体清异,病症痊愈,皆我皇上再造之恩。但臣卧床日久,步履尚艰,臣托皇上洪福,务期调理强健,竭尽驽骀办理工程,以仰皇上生成之恩,委用之至意也。”雍正皇帝收到单畴书的奏折后,朱批说:“好。加意调摄。”
病重离世归葬故乡
墓园被称为花墙茔
令人惋惜的是,得赐人参的单畴书病情不断加重,雍正七年五月二十起腹泻、咳嗽不止,医治亦不见效。自知不久于人世的单畴书于五月二十四向雍正皇帝上奏最后一本奏疏:“犬马恋主之思,惟有图报于来生耳。”并奏请雍正皇帝,其卒后“可否准臣回籍入城”。第二日,单畴书便与世长辞。雍正七年六月初六,时任甘肃巡抚许容奏报此事。据单紫诰《单氏实绩》载,雍正皇帝得知单畴书死讯,曾对侍臣说:“单畴书谨慎老成,忠于王事,朕方欲重用,奈何死哉!”雍正七年六月十四奉旨:“单畴书谨慎老成,操守廉洁,办理宁夏渠工实心效力,今闻阖逝,深为悯恻。其应得恤典,该部查例具奏外,著通智于彼地修工银两内动支一千两,赏给为归途之用。回籍之日,准其柩榇入城。”当时单畴书第五子单铎随父任并以候补知县在渠工效力,雍正皇帝赏给单畴书归榇费银后,闰七月十八,时任兵部右侍郎通智代单铎上折谢恩。
单畴书卒后,雍正皇帝念及归葬路途遥远,特赐银1000两归葬故乡,准许其柩榇入城。同年闰七月赐祭葬。雍正八年(1730)十一月初九,单畴书被隆重葬于高密城西南金岸岭上,具体位置在今谭上村东南,占地数十亩,墓园四周砌有花砖墙,园内松柏参天,附近百姓称其墓园为花墙茔。单畴书墓前原有三座石碑,墓前神道有两列石像生,其中有石人两对,石望柱、石马、石羊、石虎各一对,可惜其墓园今天已荡然无存,碑碣石刻亦不知所终。